3000多年前,商人喜占卜,祭祀卜之,送禮亦卜之。一次,商王武丁用甲骨卜出十日內有災禍發生,果不其然,幾日后,商王朝東部與西部邊邑受外敵侵犯。
殷墟是中國歷史上第一個有文獻可考、為考古發掘和甲骨文所證實的商代晚期都城遺址,商人在甲骨文中將這座帝都稱為大邑商。商滅亡后,殷商文明伴隨著大邑商的大型建筑群、甲骨刻辭、青銅器、玉器等,一同深埋于地下。
2月26日,位于河南安陽的殷墟博物館新館展出甲骨片。 中新社記者 闞力 攝
直至1899年,清朝學者王懿榮偶然發現甲骨文,神秘的殷商王朝揭示而出。出土的約16萬片甲骨文材料,記載了殷商社會的政治、經濟、軍事、宗教、文化等。今年2月,河南安陽洹河畔的殷墟博物館新館開館,推出“子何人哉——殷墟花園莊東地甲骨特展”,用110余片甲骨鮮活、立體地呈現了一位神秘的商朝“王子”。
1991年10月,中國社會科學院考古研究所對殷墟花園莊東地窖藏進行考古發掘,出土龜甲與獸骨1583版,其中689版契刻2250余條商王武丁時期的占卜記錄。商朝“王子”就是這些占卜記錄的問卜者,被尊稱為“子”。
“子”,何人哉?甲骨卜辭記載,“子”與商王武丁、婦好夫婦二人關系極為密切,擁有號令商王朝其他諸子及諸侯大臣的至尊權威。上述特展策展人、安陽市文物局文化遺產與文物保護及考古研究專員于成龍稱,根據占卜的具體內容,“子”可能是商王武丁與婦好之子,即古代典籍中的“孝己”,也是商代甲骨文中的“小王”。
3000多年前,生活在殷墟的商人,愛占卜、重祭祀、懂禮節。“子”向其父母商王武丁和婦好貢獻禮品前,也都要卜問一番,送什么合適。于成龍告訴記者,“子”在占卜活動中襲用的一系列禮俗,整體與商王相同,同時也在某些細節保留自身的獨特風格。如田獵前,商王和“子”都要進行占卜、祭祀,排兵布陣等。
2月26日,殷墟博物館新館展出的甲骨片。 中新社記者 闞力 攝
環視殷墟博物館新館三樓的“甲骨特展”廳,一部“王子日記”呈于眼前,身為商王武丁之子,“子”親自主持祭祀,關注農業生產,率軍出征,組織田獵。進入“大學”后,“子”研習“射”“御”“舞”“樂”等當時貴族子弟必備的技藝與禮儀規范,用心不倦。透過一條條卜辭,發現這位深得父母喜愛的“子”遇事必占卜。
“占卜記錄勾畫出一位身份顯貴、文武兼修、興趣廣泛的‘王子’形象,清晰生動。”殷墟博物館新館講解員劉夢珂舉例稱,有一天“子”生病了,他便占卜是否去上學,可見當時學校已經有了嚴格的規章制度,“王子”也不能無故曠課,“這條卜辭就像一張三千多年前的‘請假條’”。
“讓我感觸最深的一條卜辭是,商王武丁去看‘王子’在學校學習舞蹈,就類似今天小孩子第一次在幼兒園表演舞蹈,父母來看他。”于成龍說,商王武丁在位59年,征戰無數,是一位鐵血君王,“通過商王去看‘王子’學習舞蹈,我們能看出他的鐵血柔腸”。
作為策展人,于成龍亦希望透過甲骨上飽含滄桑的歷史字符和一位“王子”的故事,呈現商代帝王家庭里的“和合”,以及中國古代禮制文明的獨特風格。
甲骨文與數字科技融合、甲骨文與文創融合……如今,在陳列殷墟甲骨的殷墟博物館新館等場所,甲骨文文化的創新融合無處不在。在館內一隅,名為甲骨文咖啡的茶水吧,讓匆匆的參觀者為之側目,咖啡杯里漂浮的甲骨文字符,亦伴隨著咖啡被一飲而盡。
在“甲骨特展”廳C位集中展出的16片實體甲骨前,喝過甲骨文咖啡的巴基斯坦留學生明哈斯,開始翻看著甲骨前方的數字屏幕,并選擇一塊實物對應的虛擬甲骨點了進去,甲骨上的文字清晰呈現在屏幕里。明哈斯說,一些簡單的甲骨文,可以從字形上推斷出其含義,但識別起來卻很難。
殷墟博物館常務副館長趙清榮介紹稱,多方共創的數字互動展示,通過微痕增強、字形匹配AI算法、燭光釋字等讓甲骨文信息“看得清”、甲骨文字“查得到”、甲骨文數字資源“用起來”,“未來這里將會成為甲骨文數字化成果展示的最大數據庫”。(完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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